其实风也温柔
——观《傅雷家书》有感喝酒之前，故事之后，人间烟火呛人，二月在酝酿一场出走。冷风却让人清醒。
一年里最短的月份里的最后几日，天公不再作美，风肆虐，人间冰冷，如同那晚，纵是万家灯火，夜却薄凉如我。他站在门外喊：“娇娇，你看今晚的月亮好亮。”我在屋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机微弱的光熏着眼睛，也熏着心。我没抬头，执拗着任由那喊声在夜风里消散。
那是二月，乍暖还寒的二月。一整个月里，他总是无缘无故地找我说话，想引起我的注意，多像十八岁的时候，走在路上被人搭讪的情景。而我，僵硬的脸没什么表情，只摇头或者点头，不想给更多的言语。二十多年的生命里的第一场肆意啊，仗着有理，不肯原谅。
不肯原谅，一个月前他喝醉酒打来的那一巴掌，毫无理由的一巴掌。那巴掌落在脸上，不疼不痒，只是，是落在脸上。
他知道做错，所以第二天清醒之后想尽办法补偿：从不对我笑，那个月说话时嘴角却刻意地勾起；向来只过问我成绩，那个月却别扭地关心我的身体；只会跟我说这不许那不许，连亲戚都可怜我活在他立下的规矩里，那个月却不对我挑剔……只是我骨子里的骄傲与倔强啊，他教会的我，却也报复在他身上。我只想不原谅，趁着这次他终于犯下连他自己都心服口服的错。
我是那样的心机。
那是一场发酵了二十多年终于逮着机会就上演的悲剧，序幕一旦拉开就再也不肯下台，每分每秒都在翻搅着几十年来堆积在我内心曾在无数次他的严厉鞭策下滋生的厌恶、疯狂、叛逆和想要自我毁灭的负面情绪，悄无声息，渗透血肉。更是趁机对他封建式教育疯狂到想要一了百了的反抗！他教我坚强，教我独立，教我自我批评……却也教会我距离，教会我淡漠，教会我自我怀疑……我是这样极端地偏执着偏离他一直以来划定的希望我走的轨迹。所以不肯哭，因为那是懦弱；所以不肯笑，因为那太招摇；所以不敢闹，因为那是不尊重……会极度地羡慕，羡慕别人家的父与女，聊天，玩闹，撒娇，直白的问候与关心，不觉得扭捏的温情……那肆无忌惮的温暖气泡，一颗一颗落在心上，是毒，也是药。于我，从小到大的沉默，沉默着沉默着就习惯了，疯狂想要说出口的最终死在了唇边，不敢说，终于不想说，也从不肯承认我也有错。
那样一场，他给的剧，我偏偏终于酿成了悲。到如今，他连和我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可能他的心里，我的不说话，是因他严格要求而生的病。也无所谓了那场事故是原谅或是不原谅，抓到借口开了端，也没划上结尾。那夜的好些情节也早就忘记，独独记得，他站在门外喊：“娇娇，你看今晚的月亮好亮。”或许那晚的月亮真的好大好亮，其实风也温柔，只是我故意错过了看。如今听在脑海里才忽然醒悟，那是仅仅小学毕业的父亲，在万家灯火里，作出的最美的诗句，也是思想封建秉持着一家之长的地位从不肯低头的父亲给我的对不起。
可我没说没关系。
对不起。
刘雪娇，监利市柘木乡石桥初级中学教师，毕业至今任教语文学科，从小爱文字，爱语文，心思细腻而敏感，对工作认真负责，对生活且叹且歌，爱在文字里做梦，又在生活中醒来，也时时感慨，喜以文字抒怀，愿用笔书写一树树花开。SPRINGEND撰稿：刘雪娇编辑：向玲
审核：苏良明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