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闻特约撰稿人章建明李中钱永琪见习编辑李洁薇编者按:白墙黛瓦,水墨成章,千年乌镇底蕴深厚,诗意盎然,文脉悠长。近年来,乌镇以海纳百川、与时俱进的气度和格局,打造独具特色的文化生态和艺术氛围,成为长三角乃至全国熠熠生辉的文艺“地标”。这是个无数文学作品描绘过的江南古镇,从古至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又发生过无数浪漫的故事。让人不经意想到茅盾的小说,想到丰子恺的散文,想到木心的诗句,想到在桐乡这个小城里无数个普通的读书人。11月19日晚,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将正式颁发,这也是时隔14年之后,茅盾文学奖再度回到茅盾故里浙江桐乡乌镇进行颁奖。年,桐乡乌镇,一个名为沈德鸿的孩子出生,待青年长成,笔名茅盾。茅盾先生在乌镇东栅长大,这里的一砖一瓦留刻着他的青少年时代。茅盾先生的小说代表作《农村三部曲》《林家铺子》等,都是以旧时的乌镇为背景的。这些都为有着“梧桐之乡”美誉的城市桐乡,种下了文学的种子,百年后,故人不再,生长于斯的文学枝蔓却已繁盛,延续着江南水乡的悠长文脉,迎接着全国文坛的名家和大咖。或许,大部分人最早认识茅盾先生是通过课本、书本,里面的茅盾先生神圣、遥不可及,但同时也不立体、不丰满。今天,我们的《烟雨楼》栏目为大家请来三位茅盾先生的同乡人,与大家谈谈他们与茅盾先生、与文学的奇妙之缘。遇见“茅奖”本期作者:章建明生平第一次听说茅盾,还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还没有上学,跟着父母去乌镇街上,去看住在茅盾旧居里的下放叔叔。大人们在议论茅盾的书房、卧室在什么地方?这是茅盾亲植的棕榈树?我好奇地听他们以崇拜神情谈论茅盾,而我的心却早扑在观前街上好吃的、好看的东西上去了。第一次读到茅盾的文章不是《子夜》,而是课本里的《白杨礼赞》,当时也没有见过白杨树,老师介绍这白杨树是在北方的风雪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在茅盾笔下,坚强不屈的农民,就像这白杨一样,傲然挺立地守卫他们家乡的哨兵。后来读到茅盾在《可爱的故乡》“我的家乡乌镇,历史悠久……镇上古迹之一有唐代银杏,至今尚存。”之句时,忽然联想到,这棵巍然矗立在乌镇的唐代银杏,历时千年不衰,至今依然枝繁叶茂,苍劲挺拔。就如同茅盾笔下的《白杨礼赞》,那刚强不屈、傲然屹立的精神和意志,不也就是银杏的品质?犹如擎天砥柱的银杏树不就是那守卫乌镇的哨兵?我爱好地方史。所以工作之后,爱看茅盾的《我走过的道路》《香市》《春蚕》等,想了解点我们乌镇人走过来的路。香市里的锣鼓声,林家铺子的叫卖声,三珍斋酱鸡的香,夜行船里的味,老通宝的憨厚,多多头的觉醒,荷花的倔强……一个个精彩的乌镇故事,都曾在他笔下活灵活现。文章里人物、方言、风俗、习惯,如同一幅幅江南水乡风情画。我阅读过他年到年在《学生杂志》上发表的所有文章,我创作的《乌镇史话》《沈昌传》,无不从中汲取营养。我向往文学,看过茅盾写的《文学是什么?》。他说:“文学是沟通情感最适合的工具,愁眉和言笑,理想和希望,优点和弱点,功和罪都体现在文字里。”他还解答了中国对文学最普遍的说法:“文以载道”,解释了什么是时代精神。“茅盾文学奖”来过,在我心里不曾离开。再次相见,有幸相遇,倍受鼓舞,很想扯着你的衣角,细诉喜悦和得意。我和茅盾之缘本期作者:李中我和先生是有缘的。我出生在乌镇北栅的陈家厅,乌镇的厅堂很多,东南西北四栅都有,有点名气的如东栅的徐家厅、王家厅,南栅的张家厅,西栅的朱家厅、桂家厅、宋家厅。北栅的陈家厅也是独树一帜的,虽同样的砖墙木楼,画栋雕梁,但也许是因为建的时间相对晚一些,或建在清末民初时期,所以是一处中西合璧的建筑群。当然,我现在知道,陈家厅是茅盾外祖父陈世泽的堂弟陈世璜的宅邸,确切地说,是茅盾的外叔祖父的家。茅盾是乌镇人心目中非常伟大的人物,所以大人们教育我们小孩,总是说,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要像茅盾一样有出息!也许正是从那时候起,文学的种子在我的心里开始发芽了,茅盾也成了我童年的偶像。读小学和初中时候,因为父亲是教师的缘故,很重视我的课外阅读,而他为我选择的课外读物必定有茅盾的著作。记得茅盾的《白杨礼赞》是我们读高中时候的课文,其实我刚上初中那会就已经熟读了,甚至还能背诵大段。在后来成为桐乡高级中学校长的语文老师陆炳荣的倡导支持下,乌镇中学办了一个学生文学社,我是几个发起人之一,在讨论文学社用什么名字时,有的建议“春蚕”,有的建议“乌青”,我说,绍兴不是有个“鲁迅文学社”吗?不妨我们就叫“茅盾文学社”。茅盾文学社成立之后,我们还办了一份自己撰稿、自己编辑、自己装帧、自己打印的刊物,取名《新月》,令人激动的是,在一次全国中学生文学社的会议上,著名作家峻青、王安忆、赵丽宏等还专门为我们题词勉励。我们的茅盾文学社办得如火如荼,除了有我们这一群爱好文学又勤奋写作的学生外,自然也是沾了茅盾先生的光,连嘉兴电视台和嘉兴人民广播电台也来专程采访我们,那时候,作为文学社社长的我,既自豪喜悦,又惴惴不安,深怕一个出错就玷污了“茅盾”的英名。参加工作后我做了一件至今觉得非常有意义的事,也和茅盾先生有关。有一天,乌镇植材小学校友会的会长徐家堤先生来找我,说是要以校友会的名义建议县教育局恢复植材小学的校名。植材小学是茅盾先生的母校,如果能把当时还叫做乌镇第二完全小学的校名更名为植材小学,那自然是一件延续植材文脉、弘扬茅盾精神的大好事。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积极支持并张罗着准备材料和协调关系。植材小学复名后,我也成了植材学子,成了茅盾先生的校友。先生逝世后,设立了“茅盾文学奖”,乌镇是先生的老家,自然也是“茅盾文学奖”的老家。“茅盾文学周”的举办也让刚刚举办好世界互联网大会的乌镇又一次迎来了一场盛世盛会。我曾以我的家乡一马平川没有一座山而遗憾,其实不是的,茅盾便是乌镇最高的那座山!我的“白日文学梦”本期作者:钱永琪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再回乌镇,作为一名土生土长于乌镇的文学爱好者,我特别高兴,也无比自豪。“茅盾文学周”的举办,既是故乡对先贤的恩敬,更是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举办小镇“文艺复兴”迈出的重要一步。在我眼里,文学比较抽象而神圣,甚至有点高不可攀。国家级刊物上稿难度大,长篇小说更难。年,我偶然见到同事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桐乡文艺》,上有“纪念茅盾同志诞辰周年征文活动”启示,我斗胆把点滴感受写下来并邮寄出去。半年后,收到一个邮件,拆开信封,是一本《桐乡文艺》。翻开目录,才知内有我的“大”作《敬仰家乡名人》。自那以后,我写的《对立的统一》《读书使人进步》《说磨难》《说爱好》《快乐是什么》等近百篇文章先后在《桐乡文艺》《桐乡报》《嘉兴日报·桐乡版》上发表。这些报纸我都保存着,占了几个大抽屉。适时翻出旧报纸,幸福感、成就感油然而生,特别治愈。有一次,一位朋友突然打我电话要借书一读,原来她在报上看到了我的阅读心得。玩过博客,有博友后来转为线下文友,寄我新著,书香润心,见字如晤。年,我边写边学,边学边改,一部反映农村精神文明建设中某些容易忽视的侧面的长篇小说《耕芸》总算出版,写写停停,停停写写,历时12年。年10月22日,曾获省“春蚕奖”的智深高中语文老师发给我一段话:“近日逛新华书店买来你的《耕芸》,读完了它。对改开后的农村情况有了一定了解,感觉有收益……”我信奉有感而写,无感不写。写熟悉的,写对工作、对地方、对社会有益的。(栏目监制毛传来策划王志杰见习编辑李洁薇本期作者章建明李中钱永琪(嘉兴市委宣传部、桐乡市委宣传部荐稿))“转载请注明出处”